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官,她以才干和手段立身,年华老去从不曾使她悲伤感慨。有时她甚至有庆幸,庆幸所有人都有生老病死。这样……她在奉茶时凝视雁王,这样,一切不可能的等待都会有一个尽头。

    他们会老去,或许也会在差不多的年纪死去。到那时,他不是王,她不是臣。逾越的话就算说了,他也无法治她的罪,轻蔑也罢,厌烦也罢,只能听她慢慢地讲。

    可是……她忆起他双眉的鸦色。

    他大概不会老了。

    她把脸埋在袖子闷闷痛哭,脑中却想起多年前的一个夜晚。霓裳对着一扇空门穷极了去望。她那么用力地眺望,拼尽了所有的力气,像是想要望穿层峦的宫殿与高山,望到故事的尽头。

    但她做不到。

    到如今她才明白霓裳公主为何郁郁寡欢。

    禅让大典完毕,鹭王正式继位。上官鸿信落得个王爷称号。史家们迫不及待要为圣君撰写史书,他倒无感,早早甩手不管。何种该写何种不该写,鹭王应懂得拿捏。卸了羽王之位,再居羽宫便有所逾矩,上官鸿信索性搬入别苑。隔着几道廊亭与香室遥遥对望,策天凤不想见他也得见。

    下雨了。

    上官鸿信站在廊下闲闲观望。雨渐渐大,扑湿他的衣角。他懒得避雨,颇有点听之任之的心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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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何人?

    上官鸿信回过头,策天凤悄无声息出现在他身后。

    老师?

    策天凤皱眉看他,见他不动,便严厉了语气:过来。

    上官鸿信心不在焉地走过去,不知道策天凤在打什么主意。但策天凤只是握住了他的手腕,上官鸿信顺从他意,一直陪他走到曲折回廊的最深处。

    尽头处是浅浅湖泊,湖中栽满芙蕖,莲叶接天。虽是谢了大半,但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