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9

    我像是一根cHa在水稻田正中央的萝卜。

    把整颗脑袋——肩膀以上的部分全部埋在密不透风的泥泞之中,那般的沉重,那般的窒碍难行。

    这大概是我对宿醉状态的简易模糊描述。

    用上「简易」和「模糊」这两个词,是因为宿醉的脑袋根本无法好好思考,更别说组织文字或话语了。

    我缓慢地爬起身。大概是因为睡姿不良或地点的问题,我马上就被全身各处的酸痛侵袭,不自觉地发出SHeNY1N声。

    「痛痛痛……」

    我花了一点时间,缓慢地掌握了自己周遭的状况。

    依稀记得和方易安分别之後,我去了蓝紫菡所在的照相馆,然後字面意义上「从早喝到晚」。我应该喝了就算急X酒JiNg中毒也不奇怪的量,真亏我不是在医院里醒过来,又或者永远醒不来。

    依循着身T的记忆,我m0出手机确认日期。幸好只前进了一天……早上的九点四十分。以宿醉刚醒的脑袋来说,判断这些大概就是极限了。

    「啊,你醒了啊?」

    身後的房门被打开,依旧是一身OL打扮的梢姊,手上提着早餐店的外带塑胶袋。

    我瞬间清醒了过来。

    「梢、梢姊?怎……等、等一下,这里……我……欸?」

    虽然清醒了过来,但语言能力似乎还没恢复。振作啊,我的舌头。是被昨晚的酒JiNg麻醉过头了吗?

    「汉堡跟三明治,你要哪一个?」

    「……三明治。」

    梢姊若无其事地把早餐逐一取出,放在我面前的桌上。从摆设看来,这里应该是客厅,而我则是躺在沙发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