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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己也拌了进去。 倒是齐策的做法让他有些出乎意料。 在齐策身边这么久,林司衍自是知道齐策也想革新,可是这革新,实施起来却难。 要想革新,那必定会逼士族割舍利益,历代拼搏,百年而来的积蓄,那些士族怎会肯? 齐策曾肃清过一次朝堂,但驱赶下去的是些酒囊饭袋,士族自知理亏,不敢反抗。而革新却不同,士族毕竟是士族,立世百年,根基犹在,若是齐策逼得太狠了,难保这些士族不会结抱,来个“清君侧”,逼宫以迫齐策。 林司衍原本以为齐策会顺水推舟,支持蔡管等人,届时革新成功了,国强的目的他也可以达到,而士族动不了齐策,自会将怒火转向革新派,这于林司衍来说,结果都是一样的,他的目的也可达到。 却不想齐策更狠,让这两派鹬蚌相争,自己做那悠然得利的渔翁,届时再推出一些温和的革新政令,士族念着齐策最后站在自己这方的好,会适当做出退让,迂腐清流大多被迁走了,也自然不会有所反对,如此政令可依着自己的意愿顺利实施下去。 真不愧是齐策,好一个一石三鸟! 这场革新,若说他从中达得了目的,那么,真正的大赢家却是齐策。 林司衍心中回忆着,忍不住叹一句,齐策真乃天生的帝王! 念及此,笔下不慎一重,浓墨在白色宣纸上晕开了颜色,白宣纸的别处,已经有许多被圈住又划掉的名字了,林司衍回神,目光落在最后一个名字上,笔墨拖曳着,在那个名字上落下最后一个圈。 ——詹槟。 建昌十二年,九月。 一纸血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