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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轮滚动的细微声响,苏泊云收回目光,眼中又重复清明,似乎那一瞬的诡谲只是旁人看走了眼。 “你怎么出来了?”苏泊云站起来,转身问坐在轮椅上的少年。 少年一袭白衣,容貌清丽,气质冷绝,正是林司衍当时在苏府后院无意撞见的那位坐轮椅的少年。 “出来看看。”白清淡淡道。 白清是苏泊云四年前出城办事的时候捡到的,那时白清正满身污血,倒在一堆杂草中,不知死活。 苏泊云下车探了探白清的鼻息,竟还有气,好歹一条人命横在他面前,他怎么能坐视不理。 于是便抱上马车,带回了苏府。 养了半个月,终于有了些起色,只是白清的腿似乎是从娘胎里便带着的毒毁坏的,导致先天性残疾,便是华佗在世也可能医不好。 苏泊云问他家在何处,想送他归家,白清只是摇摇头,道无家可归。苏泊云心善,又见白清与林司衍差不多的年纪,心中生起了恻隐之心,便将白清留在了苏府。 白清喜静,寡言,举止谈吐却不似寻常人家,两人一来二去聊得倒有些合拍。 后来苏泊云去寻林司衍,跟着失踪了一个月,回来后郁郁寡欢地饮酒,白清便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,问他可有烦心事。 依着苏泊云的教养,他是断不会在旁人面前失态的,可那日或许是被酒精迷了神智,又或许是心中太苦闷了,便捡了零星的说与白清听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