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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国庆假期的倒数第二天,傅悦接了一个快递电话,江湛多嘴地问了一句:“要不要搭把手?”

    傅悦和江湛合租的公寓在老式小区里,并没有电梯,因而快递一般要自取,快递小哥放在保安室之后打个电话就算完事。

    傅悦摇摇头:“不用。我买的是一些隔音棉,不重。”

    “隔音棉?我半夜打游戏打扰到你了吗?对不起啊,我下回换静音键盘。”

    江湛是个游戏发烧友,单机、网游、手游来者不拒,为了打游戏,他特地配了头戴式耳机和机械键盘;他显然误会了,以为是自己的键盘声吵到傅悦了。

    傅悦一愣,解释道:“你误会了,我经常会在房间里捣鼓乐器,这里隔音不好。”

    傅悦依旧像平时那样,说话留一半;但江湛的房间隔壁就是厕所,对对方没有讲完的话再清楚不过。

    他和傅悦都喜欢熬夜,傅悦比他还能熬一点,经常是他打完游戏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,还能听到马桶的冲水声。

    但从他住进来到现在,除了中秋早上听到过傅悦的吉他弹唱,其他时候傅悦的房间都很安静。

    “如果你不介意我听的话,我很乐意当你的听众。我记得你说过,那天那首歌是你自己写的?”

    傅悦有些后悔这么早穿好鞋了,坐着和江湛聊天一定会比现在这样更舒服自在,但他如果把鞋子脱了坐回沙发,等聊完再下去取快递又难免有吃饱了撑着之嫌,只得答:“嗯,纪念我母亲的。”

    江湛听了傅悦的回答懊恼不已,自己无意中踩了个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