复花(4)
车驾照呢。 那些合照坦然地出现在nV孩的页面,不像她,深怕别人看出端倪於是全隐藏起来,做贼心虚。 十年。是她一个人独自陷入深渊,只有她。 多麽可笑。 她回味地看完那些贴文,一键全删了Instagram和Facebook,她又接着开了Line,最後的对话还停在去年夏天以珊问她买台啤好吗?她们最後一次见面那个夏夜。她又一直往上滑,对话充斥着「阿廉」——这个闯进她们生活中的名字。她努力想往上滑,想找到只有她们两人的时候,却发现滑到底了,找不到了。 於是她也删了Line,明天还要换新的电话号码,然後要找新的租房,一样找公司附近的吧,最好还要有个能晒衣服的大yAn台。 尽力抹去自己所有存在过的痕迹,她想,再也不会见面了、再也不会。要说她是胆小鬼也无所谓,她要逃得远远的。她会重新振作,这次只为了自己而活。赵莎莎一直以来都是个坚强的人不是吗? 她把上吊失败後那截断掉的绳子拆下来,用力一把丢进垃圾袋里。 复职前一天,家里已经清得差不多了,看着那些收拾成一箱箱的行李,才发现自己的行囊少得可怜。联络了搬家公司并定好时间,她倚在墙上,看着花窗子外华灯初上,对面的眼镜小弟还在打电动,波斯菊NN在木椅上睡着了,三楼的回收堆好像少了一些......窗外飘来某户人家的炊饭香味,真香啊,她都快想不起来爸妈做的饭菜是什麽味道了。 这间租房乘载了太多回忆。无论好的坏的。 她缓缓点了一支菸,轻声说了一句再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