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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那位老太太从身上掏出一包双喜烟,点上一支,深深吸了两口。透过青色的烟雾,她的眼睛茫然地望着荒地,那神态,就像根本忘了她旁边还有个人似的。

    这使得章敬康非常尴尬,站在那里进退两难,似乎连两只手都没有个放处。

    终于,他想出了一句话来问:“老太太,请问你是不是李小姐的母亲?”

    她微微点一点头,眼睛仍旧茫然地望着前面。这一次他看出点情形来了,她不是故意冷淡他,只是累了,需要抽支烟休息休息。

    他不愿打扰她,而且所见的情况,几乎完全是出乎意料的,他也需要好好去想一想,便准备告辞。

    但在这时候,这位一点儿劲都没有的李太太,像在睡梦中突然惊醒似的,慌慌张张地站起来,说:“啊,下雨了!”说着,很快地奔进屋去。

    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使章敬康一怔,接着他看到李太太拿出一个很大的箩筐,往荒场上急急走去——那里用竹竿支成两个架子,中间系着一条绳,绳上用小夹子夹着十几件衣服。

    章敬康这一看完全明白了,本能地赶了过去帮忙。十几件衣服很快地被扯了下来,丢进箩筐,然后李太太抱着箩筐飞快地奔回屋里,这时雨已下大了。

    “多谢,多谢!”李太太喘着气说,声音已不再像先前那样冷漠了。

    “绳子和竹竿要收进来吗?”他问。

    “不用,不用!”李太太说,“你请坐嘛!我拿条毛巾给你擦擦头发。”

    “不需要,不需要。”他掏出手帕胡乱地擦着头脸。

    然而李太太还是走进去了。利用这短暂的片刻,他约略地观察了一下这座屋子,就像常见的简陋的违章建筑一样,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