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4节
随随辗转难眠,起身饮了两杯酒,想借着酒意睡过去,谁想喝完酒反倒更精神了。 横竖难以成眠,她穿上外衣,披了狐裘,向外院走去。 前院里依旧灯火通明,墙内传出侍卫们一阵阵的笑闹声。 她正要推门进去,又收回手,虽说他们没上没下惯了,但她毕竟是长官,有她在场,他们难免要拘束一些,何况别人都是兴致高涨,只她百无聊赖,未免扫兴。 于是她继续往前走,漫无目的地在偌大的节度使府里踱着步,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马厩。 马儿们不守岁,这时候都已经睡着了。 可她刚走近,便有一匹马嘶叫了一声。 那声音无比熟悉,带着无限的委屈和哀怨,不是小黑脸却是谁? 它这么一叫,厩里别的马儿也叫它叫醒了,大黑脸也跟着叫起来——马倌生怕两匹马儿打架,将他们一东一西隔得远远的。 随随先去东边厩里摸了摸大黑脸,给它添了点草料,这才走到小黑脸的厩房前。 小黑脸方才一直叫唤个不停,主人当真来了,它却掉过身去,把马臀对着她。 随随借着星光雪色一看,食槽和水槽都是满的,连她白天扔的那把豆子还在,这马儿果然闹起了脾气,一整天不吃不喝。 她心尖像是叫人掐了一把,轻轻叹了一口气,打开厩门,在黑马背上重重地捋了两下:“明明是你不对,怎么还有脸闹脾气?” 小黑脸没对她蹶蹄子,却往马厩深处走去,缩在墙角不理人。 随随无可奈何,放软了声气:“行了行了,我也有错,大过年的不该冷落你。” 她一边说一边解下小黑脸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