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簪沉(下)
“息君夫人自杀殉节之事还记得?”
“奴婢记得。”
“你如何看?”
“奴婢以为,无稽之谈。”
大抵是觉着我这个女婢过于狂妄,一时间举座哗然,我看向云韶,请示他的意思,他点点头说:
“不妨讲下去。”
我便继续说了:
“息夫人未言,后世或谓‘心丧’,或谓怀怨,若说守丧,没有君丧而夫人不该言的古礼;若说怀怨,当时一死也便罢了,何必与仇人生子。《左传》只说‘未言’,又不是‘不言’,先时‘未言’,今时已言,不过是说夫人未曾与楚王言及己身与蔡君的旧仇罢了,楚王心有灵犀,伐蔡与夫人报仇,何其仗义,夫人又焉有背夫弃子与人殉情之理?想来刘子政颇好杜撰,借《大车》之诗牵强附会罢了。”
众士不置可否,云韶却微微一笑,挽了我手道:“儿女之情,诸位不要见怪。”
说罢,他于众目睽睽之下做了一件令我着实震惊之事,他揽着我的腰让我坐在他腿上,柔声道:
“你有身孕了,不可劳累。”
“殿下……”
见我一脸惊愕,还欲挣扎推辞,他摁住我,又看看众人:
“音儿不必拘束,都是自己人。”
他便这样揽我坐在膝腿上听毕了士人们的讲论,待人去后,他还拢着我的腰不肯放,我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,搡着他胳膊有些气恼地问:
“殿下这是做什么!”
“跟我在前边呆了这样久,脸皮还没养厚些?”
我怔愕有时,竟觉得不认识他了,他却抬手轻拍了拍我涨红的脸颊:
“阿音,这一回是真的。”他望着我的小腹,挑眉一笑,“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