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春天 第34节
在很早以前,和他的沟通方式,就是打人。 魏清越被揍吐了,他发高烧,烧的乱七八糟意识错乱,又疼又冷,一个人在床上想着老子要快点长大。 小学没毕业,暑假,魏清越因为情绪障碍被送进上海的医院。mama说,我会来看你的,你听话,病了就好好看病。 她说这话时,魏清越突然有了无比激昂的期待,他以为,终于有人打算关心一下他了。 但mama一次都没来过。 魏清越无聊就坐窗户边看天,云彩一会儿一个样,树上有知了叫,夏天漫长,往窗外一伸手,就好像伸进了一个无底的黑洞,偏偏太阳光强烈。 隔壁的病友,比他大几岁,初中生,一直有mama陪着,做什么情绪记录,厚厚一本,比他写作文还认真。 他想,如果mama愿意爱他,他一定会加倍加倍地爱她。 再后来,心一天天变凉,又变硬。魏清越在医院呆的快发疯,他受够了没完没了的治疗,那时候,他只希望能见到mama,他纯粹地希望过,又纯粹地失望了,再到纯粹的绝望。 暑假开学,他告诉电话里的mama,他好了,可以正常上学了。那时候,他才知道,某位女士马上要出国留学,继续念书,彻底不要他了。 他没哭,但想哭的情绪强烈到让人战栗。 天空好像没变,云彩也依旧在飘,变幻形状。 魏清越给江渡打电话时,她在他家,他非常意外,一路开车回来。 原来,她提前下班,请了假,回来给他收拾屋子。 他的屋子,说不上乱,说不上整洁,非常中庸的状态,就是一个独居男人该有的样子,如果别人对此有想象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