筠娘

才走前,师杭忍不住质问他,那夜到底从她的妆奁中偷拿了些什么。

    这小娘子就连发脾气骂人的时候,嗓音语调也不令人厌烦,跟唱歌儿似的。出乎意料,孟开平还蛮Ai听。

    “你居然连我从前闺友们写来的花笺和名帖都偷?我不理解。且不论何为君子,请问你还算个男人吗?”

    孟开平撇撇嘴,他是不是个男人早晚要教她知道,但他偷拿的可不止花笺和名帖。

    “你要那些物件做什么?习字还是赏画?”师杭讽刺他:“我劝你还是别临摹了,免得学出一手簪花小楷来,教人笑话Si。”

    孟开平点点头,竟坦然回道:“你要说学认字,倒也差不离。我找人念了几份,说实在话,你日子过得可真无聊。要么逛园子喝茶,要么去寺庙上香,要么就是去琴坊戏楼……姑娘家都这样么?”

    “还有,你骗我说你没有小字,那‘阿筠’唤谁?”

    男人细细咀嚼这个字,感慨道:“真好听呐,我原以为是天上飘着的‘云’,结果先生说此‘筠’非彼‘云’。这字指的是林中美竹,松筠之节,我仔细一想还蛮衬你。”

    说着,他望着师杭越来越恼火的神情,得意一笑:“噢,不光如此,我还看到一封书信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信?”师杭警惕问道。

    孟开平故意卖关子似的,闭眸装模作样想了会儿,又抬步转了几圈,方才悠悠道:“啊,我想起来了,大概是这样说的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‘……令Ai小娘子胜月之皎,吾倾慕已久,唯盼伯父成全在下心意’。”男人一字一句道:“‘若能得娶令Ai