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令篇二十四:是谁
门外是戎甲加身的士兵,他们恭敬行礼对沉令尊呼道: “孟将军!” 余光所见铜镜里的人模糊而陌生。 沉令一步步朝铜镜走去。 眼前的面容没有疤痕。 眼前的面容不是沉令。 是孟峥—— 忽而睁眼,天还未亮。 原来都是梦魇。 身旁凉意,未有人息。 未在意薄汗染湿双鬓,沉令下床快步于铜镜前。 好在,疤痕惹眼,他还是沉令。 他悄然叹息,有意隐瞒眼底落寞,假意持着他本该有的风骨。 他伸手轻覆在疤痕上细细端详。 “想来,白先生的药还是有效的。” 他为了她那句嫌恶,生生将这旧痕剜去。 明明知道一切只是她随口轻语,即便真的将这丑陋抹去,她也不可能对自己有片刻心动。 可他就想赌这仅剩的或许。 沉令凄笑出声。双拳紧握。 他笑自己像个摇尾乞食的败犬。 不似沉令的霸道,不似孟峥的隐忍,他变得谁也不像,他变得谁也不是。 —— 黄昏将至。 白安在悬崖间呆了一天。 他是采药途中失足跌落的,好在命大,跌在了峭壁上突出的石台上。若是摔下了那万丈深渊,自己怕是早就粉身碎骨了。 脚上的伤并为深至入骨,修养一夜应该可以有余力爬上去。 如此想着,白安也不着急,只是不紧不慢的扫开身旁碎石,准备着入夜。 隐约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