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的妥协
,在眉毛的正上方有一道细微的白色痕迹,那是伤口愈合的结果。 “纪……语泽。” 他忽然有些释然了,两年前的恐怖回忆在时间的冲刷下渐渐褪成灰白的颜色,当初的施暴者如今再找上门来对他而言都惊不起太大波澜。 生活几乎把他践踏到了泥土里,他拖着一身泥泞尝试获得在人群中获得幸福,然而发轫于童年的苦难与不幸好像要追随他一辈子,平白遭人猥亵jian污发生在他身上似乎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。 许安闭了闭眼,忽然觉得自己探寻了很久的东西在这一刻都没了意义。因为总有人乐此不疲地享受着他的苦难、他的挣扎,在一切将要变好的时候,只需要轻轻的一推,就能让他重新回到万劫不复的深渊。 纪语泽好像很开心被认了出来,他牵起许安放在额前的手放在脸侧,带着撒娇意味说着,“都怪你让我磕到了脑袋,我都毁容了,你要对我负责呀。” 许安恍惚回到了两年前的雨夜,纪语泽喝退了把他绑到厕所的跟班,面带红潮地用鞋面碾上他红肿的脸颊,许安侧脸贴着潮湿冰凉的瓷砖,耳畔是纪语泽癫狂的话语。 他说了什么来着? 啊,想起来了,他说,许安,我好像喜欢你啊…… 许安第一次知道原来喜欢可以被用作施暴的借口——原来纪语泽嘴里的喜欢是一桶冰凉的水,是一记响亮的耳光,是粗暴的拳打脚踢,是语言上的肆意羞辱,却唯独不是他以为的温情呵护。 等许安反应过来时,纪语泽已经倒在了地上,洗手台尖锐的转角染上了血迹,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