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
道:“殿下没事吧?” 1 季尧满身狼狈,马血混杂着杂草,脸色也苍白,有几分忍耐不住的痛意,小声道:“疼,疼死了。” 杨贺看了他一会儿,蹲下身,问:“哦?殿下哪儿疼?” 季尧却突然抓住杨贺的肩膀一拽,翻身压在他身上,血淋淋的手指掐着杨贺的脖子,眼神阴寒,嘴角却带笑:“公公是真想我死啊。” 杨贺闷哼一声,用力攥住他的手腕,血腥气刺鼻,他有些嫌恶地仰起脸,轻轻道:“殿下说的哪儿话,殿下这不是好好的吗?” 季尧手指收紧,攥着他的喉咙,杨贺身体下意识地紧绷起来。他看着季尧溅了马血的脸,抬手很温柔地擦了擦,声音温和,说:“这马性子温驯,不过一鞭子,顶多带殿下多跑两圈,只要殿下记得奴才的话,抱紧了马脖子,不会让殿下堕马致死的。” “可惜了。”杨贺有些惋惜,一时间,竟不知他是在惋惜什么。 季尧死死地盯着杨贺,突然笑了起来,泄恨似的,低下头用力地咬住杨贺的嘴唇,杨贺抗拒地抓紧他的肩膀,二人在草地上滚了几圈,粗鲁又莽撞,角力似的。 等季尧终于放开杨贺,杨贺下嘴唇被咬破了,水红湿润。 季尧拿手指摸了摸,手指修长,还未干的血水涂抹在杨贺嘴唇上,染得猩红妖冶,他低声说:“论心狠,我何及公公万一。” 季尧从马上摔下来,好在暮春马草茂盛,草地柔软,他护住了要害,没真伤着。 1 可因为杨贺,他心里不痛快,思绪杂草似的结成了一团,就有些外露地恹恹的。皇帝起先听说他摔了,还很担忧,见季尧闷着不说话,只当他是小孩子脾气发作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