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眼泪

自己微妙的困境,“就如同你要回忆什么东西,有时候越要想起什么细节,那个细节反而越模糊、越模棱两可,因为你记忆里的其他东西会来干扰你,你自己对那段记忆的态度也会干扰你,总之,我没办法像对其他人一样,只通过观察就确定亨利是不是他。”

    “好吧……我想我大概……可以明白你的意思:在白纸上画出的图案,比在已经写满了字的纸上画出的图案要好辨认得多。”

    “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。最重要的一点,是他们两人的差别真的很大。亨利给我感觉就像套了个很厚的冰壳子一样,你知道吗?我都没法确定他那具躯壳里是不是还留有、或者曾经留有过其他东西。而‘他’——”

    亚历克斯把目光从诺拉身上移开,看着窗外。

    “如果你能见到他,你就会明白:毫无疑问的性感、敏锐、敏感、柔软、好像很易碎但是偏偏没有碎裂,还有种犀利但不伤人的幽默感……总之,特别可爱——当然这些词也不足以形容他给我的感觉:他有的时候给我感觉像蝴蝶,纤细、容易被惊动;有的时候给我感觉……就好像手里捧着一只鸽子,那种令人安心……毛茸茸、暖烘烘、轻轻掻着手心、让你好像可以直接触碰到他的心跳的感觉——非常、无比鲜活。你能明白吗?差别真的太大了——太大了,完全不同。”

    诺拉的眉毛高挑,挂在她的额头上,她猛吸了一口气:“甜确实是很甜,但是……嘶——”她摸了摸自己胳膊,“看,鸡皮疙瘩。”

    “我后悔了,不应该跟你说这些。”亚历克斯不太开心。

    “好了——抱歉,亚历克斯。我是看到他上次录短片的时候帮了你,觉得你是不是应该改变一些对他的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