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留下的茧,还有一道贯穿的割伤。默苍离贴着他掌心如此想。记忆如此清晰,他自己也颇讶异。可能人对别人的保护就是会记的更深刻些。

    那把刀本该捅进他的心脏,上官鸿信预先握住了刀刃,鲜血泉水一样冒出来,淋淋不竭。

    默苍离觉得他实在太蠢,然而夜间办公时不经意想起,心尖却软。上官鸿信从不以这伤疤自喜,或许他认为这不值一提,但默苍离站在他背后指导课业时,目光并非停留在他笔下,关注的视线隐蔽如露水,日出则曦。

    所以后来他也为他涉险,原因可能一半一半。一半因为他是雁王,一半因为他是上官鸿信。默苍离在枪林弹雨里把昏迷的羽国继承人抢出来,那一次他的运气好到预料不到。

    “老师?”

    “我在听。”

    他的一心多用并不因病体而失效,世间少有人及他。

    上官鸿信似是哼笑一声,在他颈边轻蹭两下,呼吸声放缓、再放缓。他忙碌了两天,已经累了。默苍离冰凉的指腹压上他的眼,果不其然,过度劳累的眼球在眼皮下隐隐颤动,眼周比别处皮肤要热。睡眠缺失又淋了大雨,发热的征兆。默苍离很熟悉这个,看来上官鸿信最近无暇照顾自己。

    “没话可说就闭嘴。”默苍离说。

    上官鸿信没有应,他从默苍离肩上往下滑,缓慢得像皮骨分离,不舍似的。默苍离左手被他握得紧,于是右手便扶住上官鸿信的肩,利落地搭回去,免得他落在膝上一撞,睡意全无。蜡烛烧了小半盏,残留少许助眠的功效。默苍离嗅着也生出倦意。

    时岁变迁,十七岁的上官鸿信他尚能背得动,如今呢,连被他靠着都觉重了。

    他长大了。

    默苍离胸中水光潋滟,漫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