舱室
亥时,玄夜静,秋水沉。 周琮从底舱出来,接过十一递来的帕子,边往回走边擦拭自己染红的指缝。 他略微低首检视自己双手上的痕迹,淡淡开口:“沉江罢。” “是。”十一应道,收回那带了血W的帕子,又回禀: “方才十九来报,阿厘姑娘瞧出了您的安排,不愿下船。” 周琮没太惊讶,此事做的粗糙了些,不怪她能猜出来。 “无妨。” 千百种手段,直接、简单、快捷的bb皆是,只是他不愿使在她身上。 如今阿厘时时刻刻把他当成恩人供着、当成主子侍奉着,可他自己却是最不想拿主子的做派对她发号施令。 行至甲板上,明月高悬,夜风微寒,远岸遥遥,江cHa0蓝涌。 “仔细看好张定迁和陆若年,明日一早,便按我说的去做。”周琮淡淡吩咐,又拿过十一手中的灯笼:“下去罢。” 十一行礼正要却听见周琮唤他。 “主子?” “北地可有消息?” “杜玄通又丢一城,听闻平京来报,陛下似有意派刘林芝和宗室子弟去增援。” 烛光映地周琮腰带上的翡翠莹润透亮,他一手托着灯柄一手握在尾端,修长的指头漫不经心地点着:“殿下适时松松手中的弦才好。”不过此话却不能递到李裕面前,一来不合她的心意,二来也不能让她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