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鸟与鱼
海淘来的磁带放进机器。 “啊?”她总算打开了卧室的门。衣服穿了个七七八八,手上的动作仍旧不停:“菜都在漉米池里呢,爸。” 业已退役的轮椅堆在客厅角落的海芋盆栽旁边,被格子绒毯盖得严严实实,有股寿终正寝的味道。 “我是问,”薛先生郑重地抬起头,那神情好像在责备女儿神飞天外的不认真,“你是不是不用开车?” “应该不用。”薛霁埋着头换下一支表,又戴上另一支。纤长的手指在蛇样的金属链条上跃动,心绪却沉重不堪——这个表盘太大好呆气,那个颜色根本不搭。不论如何适应,最终效果都只会显得格格不入。 不论变成什么样子,都不衬她。 带着烦恼劲,她叁两下把腕表从手上抠走。 换好早挑选毕的一身衣服,她走出来。快要到玄关的位置,把脚步停在宋太太心爱的地毯旁,开始挑拣鞋子。 “那个,薛霁。你是要喝酒?”薛先生问,“这才刚调理稳定几天啊,上个星期叁去医院体检,你妈回来不还说秦阿姨嘱咐了你一大堆禁忌事项吗?戒酒戒发物什么的。” “是周五……呃,多少要喝一点的吧,您和mama又不去。那样的话,我倒是能借口当你们的司机通通推辞掉。” “我还有工程图纸晚上要检查。反正你自己心里留点数,表达情感适当喝点就行了,别喝醉。在外面喝醉,多的事儿我就不说了,那些都是你妈以前应该教过你的。” “我知道,爸。” 薛先生大手一挥,算表达了对她的许可。 “那我出门了。”她站在玄关,转过身朝客厅微微鞠躬。 然后站在门口,捏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