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九 易碎品
己也说不清楚。昨天见到那张字条之后,他总也不能心绪平静。他说不好这是行动前的紧张和担忧,还是冥冥中有种不好的预感。他不愿平白说些不吉利的话,更不想给余晏冬更多压力,就只能插科打诨地避重就轻:“太想你了,想得心都要碎了。” 饶是知道这是句玩笑话,从心仪的人嘴里说出来,也让余晏冬控制不住地扬了嘴角。 不想被追问,沈亦温反客为主:“你要去哪里?”进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,对方穿着整齐,明显是要去见什么人的打扮。 对他,余晏冬也没什么好瞒的:“去找一趟周同。” “嗯……”沈亦温亲昵地碰了碰他温热的唇瓣,又留恋似的轻蹭了蹭,试图用美色搅乱对方的思绪:“我去看过萧楚行的病房,如果我和周同两人联手,应该可以很快制服他们。” 然而圣上虽然沉迷美色,却是不可多得的明君,表面上十分受用地接纳了这番腻歪的吻法,头脑却依旧清明得很:“是我——和周同。” 至此,沈亦温只能无奈地应了,半真半假地抱怨:“怪我不够格能让你色令智昏。” 余晏冬很不敢苟同。他恨不得一头扎进温柔乡里再不起来,让浑身的骨头都软下来,就像睡在云里,任由它飘荡到哪里去。他知道沈亦温有这样的能力。 然而他不再是过去的余晏冬了。他早就把这身筋骨打碎,再用枷锁铸成脊梁,下头连着理想,上头连着仇恨。 他本可以就这样一身枯骨地走,然而偏偏沈亦温让他重新长出皮rou,仇恨也溢出鲜血,他便只能把皮rou沁了血,黏在上面。他脚踩着理想的根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