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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过,可他每年的生日愿望依旧会留一个给母亲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没有来呢?”徐归盯着他,又问了一遍。

    徐越什么都没有说,他能说什么呢?来或走,都不是他能控制的,他早就预料到这一天,徐归可能会怨他,甚至恨他。

    可他还是叫他mama。

    “徐归,”徐越轻轻喊他,“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父亲的遗嘱。”

    巨额的资产,明确写了继承人是徐越。

    “父亲在郊外给你树了碑,可直到看到遗嘱的时候我才知道,他一直相信你还活着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他最后给我的。”

    那是一个保险柜,简单小巧。

    徐越没有要那些财产,也没有打开那个保险柜。

    一直到徐归六十岁的时候,他的孙女因为好奇,用穷举法打开了那个并不复杂的保险柜,里头没有多少东西,唯一称得上值钱的,大概是一个款式过时的长命锁。

    “爷爷,这是谁啊?”

    徐归看着孙女手上的照片,伸出的手停在半空。

    小小的长命锁塞了三张照片。

    一个婴儿。

    一个陆寻舟。

    一个徐越。

    徐越的照片大概是偷拍,只有一个侧脸,他坐在花园长椅上,低头在看一枝花。

    那是徐归,拥有的第一张,也是最后一张母亲的照片。

    而他们,已经三十年没有见。

    徐归握着照片与长命锁,这个自父亲去世后,四十年余没有哭过的男人,罕见地红了眼,用哽咽的声音说:“是爷爷和爷爷的爸爸mama。”

    是他从未团圆过的一家三口。